不幸運,可以改變嗎?

關於幸運(luck),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名字叫Richard J. Wiseman的英國心理學家? 他讓不幸運的人變得幸運,讓幸運的人更幸運。如果有天你決定擁有運氣,變得幸運,那麼你會對這篇文章感興趣。

Richard被美國科學雜誌Scientific American喻為「世界上最有趣和具創新力的實驗心理學家」,2003年在Skeptical Inquirer出版了一份名為《幸運的配方》*的文章,同年推出同名的書《幸運的配方: 人不是生而幸運,人創造幸運》。

*Wiseman, R. (2003). The luck factor. Skeptical Inquirer, 27(3).

文章以Helzberg Diamonds領導人Barnett Helzberg Jr.的幸運故事開始,他在街上偶爾聽到一個女人喊「Mr. Buffet」的名字,在此之前他從沒見過知名投資人Warren Buffet的樣子,只閱讀過他購買一間公司的準則。當時已60歲的Barnett認為,或許那人真的是巴菲特,而且有興趣買下自己的鑽石公司,便上前認識和介紹自己碰個運氣,然後事情果真發生了。

之後是兩個關於迷信的段子,都發現一些吉祥物也好,不祥物也好,實際測試結果顯示,對事情既沒正面,也沒負面的影響。迷信失效的原因是,通常迷信的事 (例如: 在街上看見黑貓或 在樓梯下走過),都是來自過時或錯誤的想法,舊時的人覺得幸運是一種神秘力量,被魔法儀式和奇異的行為所控制。

幸運項目(The Luck Project)

Richard引述自己在十年前作了一個實驗。他在國家報紙和雜誌上刊登廣告,請一些覺得自己「非常幸運」或「非常不幸運」的人與他聯絡,有400名來自不同背景的志願者,從18歲的學生到84歲的退休會計師都有。

42歲的犯罪學科學家Jessica,是那種典型的幸運者。她說自己在人生中差不多每個地方都很幸運,在晚宴上認識她的丈夫,有兩個很棒的小孩,做著她夢想的工作。

反差很大的是27歲的Patricia,數年前加入航空公司,同事認為她帶壞兆頭,跟她同飛總是遇上意外。第一次飛行,便因有乘客醉酒鬧事而要被迫下降,第二次是飛機被閃電擊中,第三次是幾週後飛機要作緊急降落。她認為自己的壞運氣會傳給別人,有人曾因她的祝福而在重要的面試中落選,因此她不再祝願他人好運。在關係上,都是一段又一段的交錯。壞運氣連綿不絕地發生,連歇息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總是處身在錯誤的地方和時間。

幾年來,Richard要求志願者們寫日記﹑做性格測試﹑智力測驗和邀請他們到實驗室做實驗。他發現,運氣不是魔法也不是隨機的,不是有些人天生幸運或不幸運; 而是即使志願者對真正導致他們好運或壞運氣的因素一無所知,他們的想法和行為就是原因

他總結了幸運的四個基本原則,幸運的人都:
1. 有技巧地為自己創造機會,或注意到機會
2. 聆聽自己的直覺來作出幸運的決擇
3. 有正面和積極的期待,並自圓其說
4. 適應能力很強,將原本壞運氣變成好運

偶然的機會(Chance Opportunities)

他又做了一個簡單的街頭實驗,對比 覺得自己幸運覺得自己不幸運 的人「看見機會」的能力,後來此項實驗廣為人知。實驗是這樣的: 他遞一份報紙給路人,然後叫路人告訴他,報紙上有多少張照片。

正確答案是「43張照片」,平均來說,覺得自己不幸運的人用兩分鐘數完,覺得自己幸運的人只需兩秒鐘。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幸運的人眼力較好數得較快嗎? 還是不幸運的人質疑自己的答案而數了幾次嗎?

都不是。真正的實驗是,在那份報紙上,印著一個佔據一半頁面兩吋高的訊息「不用再數了,報紙上有43張照片。」幸運的人傾向發現它,而大部份不幸運的人看不見。Richard很愛玩,報紙上其實印有另一段訊息「不用再數了,告訴實驗者你看到此段訊息,他會給你250美元。」不幸運的人再次看不到這機會,因為他們一頭栽進去尋找和數照片。

然後,在性格測試中,Richard發現不幸運的人一般較幸運的人焦慮和繃緊,結合另一項研究的結果,顯示焦慮感會擾亂人們去發現意料之外東西的能力,因此不幸運的人經常會錯失機遇,他們太集中而看見更少的事。他們去派對只想去尋找完美的伴侶,而錯失認識好朋友的機會; 他們在報紙上找特定的工作,而錯失其它類型的工作。

反之,幸運的人較放鬆和開放,讓他們看見其它事。有些人常常在上班時走不同的路,有些人每次令自己認識不同類型的人,去派對前心裡想著「今次跟穿著黑色衣服的女性談話」或「今晚只跟穿紅色外衣的男性聊天」。

那麼,為什麼這些行為會長遠地增加機會和運氣? Richard用了一個很有趣的比喻。

蘋果園的比喻

想像你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蘋果園,每天你會帶著果籃來採摘蘋果。一開頭,不管你去哪裡都一樣。但日子久了,你會越難在你已走過的地方找到蘋果; 你越是回到原來的路線,越是找不到。只要你決定到訪蘋果園裡未踏足過的部份,找到蘋果的機會就大大地提高。

這跟幸運是同樣的道理。如果總是跟同一堆人談差不多的話題,每天上班路線一成不變,去旅行總是去同一些地方,我們很容易把人生中的機會消耗完。新的或隨意的經驗,會增加碰上新機會的潛力。

可是,幸運並不只是創造和看見機會,更要看你如何處理「不幸運」的事。

遇上壞運氣時的應對

訪問奧運運動員時,他分別問羸得銅牌和銀牌的運動員的感受,有一個有趣的發現。我們很自然地認為羸得銀牌的選手,會比贏得銅牌的感到更開心,因為得獎反映表現,而銀牌肯定比銅牌表現得更好; 但結果卻相反。

原因是, 贏得銀牌的選手集中思考「如果我表現得更好,或許可拿金牌」,而獲得銅牌的選手想「如果我表現差一點,或許什麼獎都沒有」。心理學家將這種想像本來可發生什麼,而非看實際發生什麼,稱為「違反事實的」(counterfactual)。

Richard因此而做了一個實驗,看看幸運的人在遇上不好事情時,是否會以「違反事實的」想法去減輕情緒上的影響。他叫參與者想像自己在一間銀行內排隊,突然遇上持械搶劫,劫匪開了一槍,並擊中你的手臂,那麼你覺得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不幸運的人傾向說這是「莫大的壞運氣」,偏偏在自己身處的銀行發生劫案。幸運的人很自然地想事情原本可能更壞,「只是擊中手臂,沒有擊中頭部太幸運了」﹑「我還可以把故事賣給傳媒,賺到一筆錢。」說幸運的人很天真也好,他們「違反事實」地讓自己感覺良好,對生活保持較高的期望。

讓不幸運的人變幸運

Richard厲害的地方不止於發現,而在於找到方法。他創立「幸運學校」(Luck School)去繼續實驗一下,讓不幸運的人用上面的原則,看看是否能提升他們的幸運度,結果發現是可以的。八成參與者感到更快樂﹑滿足和幸運,不幸運的變幸運,幸運的變得更幸運。好運與厄運,都是我們想法和行為的結果。

所以,如果你想幸運,從今天起:
– 打開思想和張開眼睛
– 相信並跟著自己的直覺走
– 預期好運的事會發生,看見事情的正面
– 定期給自己放一個「幸運小息」(luck break), 走出日常


趣聞:Richard一開始是以專業魔術師為職業的,後來進入心理學範疇後,除了 運氣(luck) 外,還有關於迷信(superstitiuos)﹑幻像(illusion)﹑自我幫助(self-help)的研究,有興趣可看看他的出版過的文章

另外,Bloomsberg University哲學教授Steven Hales曾寫道: 「運氣可能完全不是世界上所存在的特質,判斷是否幸運只是觀點與角度的問題。」(Luck might not be a genuine quality of the world at all…Luck judgments are a matter of perspective.) 他跟實驗心理學家Jennifer Johnson發現,樂觀跟幸運感有重大關聯

書本推介 :

  1. The Luck Factor: Changing Your Luck, Changing Your Life – The Four Essential Principles
  2. Chance: The science and secrets of luck, randomness and probability (New Scientist)
  3. 59 Seconds: Think a Little, Change a Lot

筆者:李沅羿 (Facebook專頁)

別為彌補一個遺憾,而創造另一個遺憾

我要變得一點也不像我父母

丹尼的中學同學安娜從英國老家到訪,二人上一次見面已是十年前,現在大家都是為人父母,各自攜小孩出席午餐聚會,一行四人: 丹尼﹑ 丹尼女兒﹑ 安娜﹑安娜女兒。

甫在餐廳坐下,安娜的八歲的女兒便開始放聲尖叫到處跑,安娜說孩子精力用完後便會靜下來; 丹尼不以為然,繼續跟安娜聊天。過了十五分鐘,餐廳的一角開始出現嘈雜聲,原來是安娜的女兒把衣服脫光,在地上滾動,餐廳的工作人員有點不知所措,客人們也感到不舒服。

安娜走到女兒身旁,嘗試叫她穿回衣服和安撫她,但女兒一點都沒聽進耳,完全沒把安娜這母親放在眼內,而且開始用拳頭打安娜。安娜一邊用哀求的語氣說: 「對不起,是不是母親做錯了什麼? 妳要什麼嗎? 妳可以說出來,我都會給妳。」女兒一副沒好氣的樣子,用命令的語氣叫安娜走開,之後更把安娜推倒在地上。丹尼有點看不過眼,對安娜女兒說「請妳穿回衣服,並跟妳的母親道歉。」

安娜對丹尼插手她教導自己的女兒感到非常不滿 ,當場跟他反目,這令丹尼感到很糟糕,有點憤怒,同時質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亦覺得很可惜,二十多年的友誼就這樣沒了。

這也是為什麼筆者會知道這故事的原因。

當時,筆者問了一句: 「安娜兒時是不是被管教得很嚴厲?」

丹尼感到有點驚訝,說「是呀,你怎麼知道? 以前一起讀書時,同學們都會去對方家玩,只有安娜是不被父母准許,放學後就直接回家,很少跟大伙兒一起玩。有次去安娜家還書,安娜父母親自在門口監視著,安娜低著頭快快走出來便返回屋裡,連閒聊兩句都沒有。但這跟現在我說的事有什麼關係?」

筆者估計,安娜為了彌補自己兒時的遺憾,而用了一個完全極端的方式去教育兒女。也許自己的童年,在克制的環境和父母權威至上的家庭裡長大,活得不快樂,心裡許下一個誓言「我日後必定不能像我的父母般」。

當自己成為家長後,便完完全全地反過來做: 不管制甚至放任女兒,從不責罵只盲目地認同女兒,不建立一點威嚴,甚至是不尋常地低下去跟女兒相處,以致女兒完全「不受控」,一點也不尊重安娜,還暴力對待她。


無意識地被過去影響

成長裡,我們很容易落入這種「反轉」的狀態,以父母作為參考點,要麼變得跟父母一模一樣,要麼完全相反。你身邊有沒有這樣的朋友?

  • 在離異家庭成長,他/她好像也重覆父母的軌跡; 或是即使婚姻很糟糕也堅決不能成為「離過婚的人」。
  • 在財務狀況差的家庭長大,他 /她對金錢同樣沒概念,總是走進財困情況; 或是感到必須要賺很多錢。
  • 父母其中一方出軌,做成家庭創傷,他 /她總是不小心當了第三者; 或是遇上被第三者困擾的關係。
  • 父母以打打罵罵的方式管教,他 /她不自覺地打罵小孩,即使知道不應這樣做,但控制不了; 或是完全寵溺子女。

為了彌補一種成長遺憾,而創造另一種遺憾,那就是沒有真正地離開父母,或是沒有從生命中的某些事裡痊癒起來。真正的成長,關鍵就是「成人」二字,不只是成年,而是成為一個人。成人,就是不再活在父母的影子下,不再活在過去的陰影下,自由自在地活出自己。

這不代表,像或不像父母是好或壞,跟以前一樣不一樣是好或壞,而是你是無意識地成為現在的你,還是有意識地選擇自己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要離開循環的話,首要的事是認知 — 這是所有改變的第一步。

筆者很喜歡瑞士心理學家Carl Gustav Jung說的「Until you make the unconscious conscious, it will direct your life and you will call it fate.」(在將無意識帶到意識前,它都會一直引導你的人生,而你會以為一切都是命運 。)

以後的文章會再說說如何作出改變,現在可先參考Dean Erickson的《Choose Your Story, Choose Your Life》一書。

筆者:李沅羿 (Facebook專頁)

「把話說清楚的三步曲」 —- 我想說的是。

在任何的關係裡,其中一件令人最苦惱的事情是,別人不明白自己。我們會聽到:「為什麼他/她不明白我?」﹑「 我在想什麼你不知道嗎?」﹑「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

相關文章: 告訴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可是,你真的說清楚了嗎?

一切都是水壺惹的禍

(這故事有點長篇,但對話很有趣,所以紀錄下來。如果想直接看「把話說清楚的三步曲」,可直接跳過這故事,從「那麼,如何可以溝通得更好?」那部份開始。

筆者有位朋友K,他和女朋友為即將入伙的新居購買傢俬。上星期,他們去大型連鎖電器店逛,最後為一個水壺吵架。

筆者問K他們為什麼而吵,K說其實他也不知道在吵些什麼。K說想買一個熱水壺,覺得如果要買兩個水壺放在家,很不符經濟原則,完全不合邏輯,沒道理可言。

筆者完全聽不懂為什麼明明說買一個水壺,會出現兩個水壺。是不是第一個水壺只是把水煮熟,另一個水壺用來儲水和隨時有熱水喝呢? 而且,每個人對「 熱水壺 」的定義未必一樣,現在花款多多,真的不知道K所說的熱水壺和我想的是否相同,所以不厭其煩地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去問清楚,而結果很有趣:

「你說是熱水壺還是電熱水壺?」電熱水壺。

「電熱水壺是 即熱飲水機嗎?」不是。

「是有儲水功能 用 電泵出水那種嗎?」不是。

「是酒店用的那種嗎?」類似啦。

「是塑膠還是不銹鋼?」最好是不銹鋼,感覺物料較無害。

「有線或無線都可嗎?」都可以,如果價錢差不多,當然無線會美觀些。

如果筆者再問下去,朋友K大概以為我是銷售員了(笑)。這種澄清的習慣,來自於企業顧問的鍛鍊; 顧問的工作是解決問題,而解決問題的第一步是「釐清問題」。

話說回來,水壺真的有很多款,以下是一小部份:

另外,如果大家用心閱讀,朋友K的回答向我們透露了一些價值觀,例如是無害/對健康的關注﹑美感﹑價錢。

「好了,我明白你想要哪款電熱水壺了,那你說要買兩個水壺的意思是什麼?」他女友想要一個燒水壺。

筆者又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她希望用明火燒水,而不是通過用電來把水煮熟嗎?」不是,我們的新居不會用煤氣明火煮食,用的是電磁爐,所以同樣是用電來發熱,亦即是無分別。

「所以,你是指她想在電磁爐上煲水的意思嗎? 那有什麼分別?」就是沒分別呀,所以買兩個同功能的物件回家是既無謂又浪費呀!

「那麼,既然沒分別,為什麼你不買她要的那款? 聽起來跟你想要的沒兩樣,同樣是用電能發熱煲水。為什麼你堅持要買你的那款?」

K說出真正的原因 —- 「對呀,都是用電,但我不喜歡會發出鳴叫聲那種該死的水壺,煩死人!」


為什麼你不喜歡會發出鳴叫聲的水壺? 「就是覺得很嘈吵,很煩厭!」

那麼它一煮熟就馬上關掉便不嘈吵了,不是嗎? 「她說水滾後要讓水多滾20-30秒才叫煮熟,真無知!」

那你能好好解釋給她聽為什麼那是無知嗎? 這是老一輩的做法,很普遍,筆者以前家裡燒水也是這樣,水滾了要站在旁邊數10聲才熄火。「我沒好氣去說服她!」

如果你跟她溝通,她接受並保證水滾後3秒內,或是你們找一個大家都舒服的秒數,才關掉,或是家裡由你來負責煲水,或是只有你不在家時她才煲水,可以嗎?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小時候,家裡就是用這款。」

為什麼小時候用這款,對現在的你有影響? 「以前在家裡,我負責燒水和看管進度。」

為什麼負責燒水和看管進度, 對現在的你用燒水壺有影響? 「 以前每次燒水時,爸爸總是在廳裡大聲呼喝,非常不禮貌。」

為什麼你爸爸不禮貌地大聲呼喝, 跟燒水壺有關? 「現在,每次我聽到燒水的鳴叫聲,那種委屈和憤怒的感覺又會再現。」

哦,原來是這樣。K幾乎也在同一時間頓然明白了,「哦,原來我不喜歡燒水壺的原因是這樣,我之前也沒為意到。」

那你女朋友知道這個原因嗎? 「她不知道,連我自己先前也不知道。」

那麼,你回去跟她談談,或許當她知道你堅持的原因是這樣,她會讓步。你也該問問她為什麼不用你想要的那款電熱水壺,可能你們大家都有自己的原因,只是沒想清楚,所以也說不清楚。又或者,市面上有一款是她想要的款,但有靜音呢!


那麼,如何可以溝通得更好?

最常聽到關於溝通的model,是溝通過程模式(Communication Process Model),是這樣的:

圖片來源: The Origin Within

這個模型將整個我們每天每分每秒在進行的事,清晰仔細地分類和呈現。如果把它簡化,就是你想進行溝通,中間會受你如何說﹑什麼時候﹑在哪裡﹑怎樣說影響,而對方如何接收和理解你的信息,也是對方的事; 最後,對方會作出回應(不回應也是回應的一種),來完成一個溝通的循環。


筆者真正想分享給你們的是「把話說清楚的三步曲」

今天筆者要說的,是溝通過程模式的前傳,在你發送信息之前要做的事 — 編碼。 這是綜合了個人成功與失敗的溝通經驗後,精簡下來的「把話說清楚的三步曲」

筆者認為溝通的目的很直接,就是盡最大可能讓對方明白我在想什麼; 而有效率的溝通是最大化你的編碼輸出精準度,即「我口說我心」; 並以最少的來回次數,令對方理解心中所想。至於,最後能否達到一致的目標,或是有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對方有沒有在聽,則是溝通的過程和結果,那是後話。我們能控制的事情是,先把自己的編碼做好。

圖片來源: The Origin Within

第一步: 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Know what you are thinking)

要做到「我口說我心」,首先是知道自己的心和腦在想什麼; 雖然好像非常淺白易明,卻不是所有人做到或做好。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無論修辭有多好,配搭多少說話技巧,說出來的東西將會是沒意義的,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即是言之無物。有趣的是,大多數人想要改善溝通時,都著重於改善如何說(how),而不是說什麼(what)。

這裡說的,其實除了是思想外,亦包括了你的需要和情感。

就像朋友K的例子,他並不知道自己什麼,因此無法說到重點。當筆者跟他一問一答後,他終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第二步: 清晰明確地組織想法 (articulate your thought)

經過了第一步後,你大概感到到自己在想什麼,而那通常只是一個概念(concept/idea)。因此,把事情在腦海中想清楚是不夠的,你必須能把想法化成語言,最好是文字,才算是一個組織好的想法(an organized thought)。

到目前為止,這一切依然是在腦內進行的,還沒有到說出來的時候。這一步很重要,因為你有多能夠把想法換成語言,便等於在這裡打的折扣越少。

假設在完美的世界裡,你100%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你的轉化能力只有80%,那麼經過完第三步以及後來的媒介﹑嘈音和解碼後,還剩下多少? 我們一直都在說要最大化你的編碼,因此這一步要做好。

你有沒有想到某些人,總能簡潔地說話,一語中的? 自己說了半天,人家走出來說一句話,便讓大家發出「哦! 原來如此」的讚嘆聲。(筆者也在鍛鍊這技能中,現在只能羨慕一下他人。)

再用朋友K的例子,當他了解自己因為童年而勾起的情緒,他需要由想法感受開始,到用語言組織和表達。在一問一答時,朋友K也正在被引導說出來


第三步: 用對方能明白和理解的語言表達出來 (speak to their mind)

好了,當你又能把事情想清楚,又能把那從概念變成文字,你現在要做便是用對方能理解的語言說出來。這裡指的,除了是文化上的語言(廣東話﹑英語﹑法語﹑等等)外,主要指的是字眼﹑句子的長度﹑專業用語﹑語彙或仔細程度。

這裡不談非語言的範圍(語氣﹑表情﹑動作﹑神情﹑高低音﹑環境﹑情緒﹑氣氛﹑等等),因為現在說的是前傳,而非語言是屬於後來的溝通過程模式。

這裡,朋友K需要想想,他用什麼形式去說出他的想法,以達至他所想。不同的方式,要視乎他對女朋友的了解程度,以及他的意圖(intention) —究竟他想了解女友的需要,還是只想說服對方去接受自己的要求? 不同的意圖,會使他運用不同的方式去做。


結語: 說得那麼複雜,其實這一切思考和步驟,平時都會在我們不自覺的情況下自然發生的,這是我們成長過程中學習到的能力。筆者只是希望把這些無意識的東西,帶到大家的意識層面上,那才可以在每一個微細的部份作出改善。

生活中,我們沒法要求別人說得清楚,但至少自己要做好自己的那個部份,想清楚和說清楚,盡最大可能讓對方明白我在想什麼。做好本分,再要求別人吧。

別成為連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卻指責對方「為什麼你不明白我的想法」的人,因為律己以寬﹒待人以嚴永遠都是站不住腳的,沒道理可言。

另外,不知大家有沒有聽過有一個叫「五問法」(5 Whys)的提問技巧,它旨在找出問題的根本原因,日後再分享多些。

筆者:李沅羿 (Facebook專頁)


這次,分享一個關於溝通的遊戲,大家可跟朋友或伴侶玩:

告訴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在咨詢的過程中,筆者最常遇到的情況是 —- 案例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情況普遍的程度,說出來會叫人驚訝,到達90%。好處是,如果能夠令案例儘快了解到這點,治療的速度會加快很多,因為了解自己永遠是第一步和最重要的一步,所以筆者會先集中處理,讓案例能在見面後回到生活當中繼續覺察。


數年前,有個女生跟拍拖數年和剛同居不久的男友分開了。女生找我的時候,很迷失,她一直以來認為自己的條件不錯,外表是中上。因為職業的原因, 周旋在成功人士堆中,裡面有一兩個還有追求她的意思,只是她都不答允,就選了那個前男友。她的前男友是一個家底不錯的人,朋友都是生意人; 每次聚會時都是男生圍著談東西,太太和女友們圍著一堆打麻雀和聊女生話題。

她一方面很享受這種優越感,身處高級餐廳或在各自的物業喝酒聊天,周圍的擺設都是有質素的物料,羨慕著那些女生可以不愁工作只管美。另一方面,她看不起那些女生。

當問及現在的她,想成為怎樣的人時,她說: 「我不是像她們一樣膚淺」﹑「我不像她們只懂買名牌手袋和扮靚」﹑「我一定不是靠男人養自己的那種女生」﹑「我不是吃飽沒事等生仔的女人」﹑「我不是靠樣貌搵食而沒自己事業的人」… …

當時,我追問她「那妳是什麼類型的人呢?」,她幾乎是用同一種模式重複說一遍。然後我說:「妳有沒有注意到,在形容自己時,一直都在說自己不是什麼,而沒有告訴過我妳是什麼?」

她即時的反應是「那不是一樣嗎? 有什麼分別?」

我說:「如果我告訴妳,我不是貓,不是狗,不是蟲,那等於我告訴妳我是人嗎?」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另外,大家有沒有發現她的語言模式,除了用否定的語句外,亦是否定他人或帶有對比的語句?

所以我要求她嘗試直接用肯定的語句 (即「我是….」),以及刪除那些跟他人比較的詞彙。本來滔滔不絕的她,靜了下來。

數分鐘後,她說她想不到該怎麼說,一直以來都是用這種方式去形容自己,自我身份認同亦是建構在與他人對比上。她感到很痛苦,因為總是不自覺地不斷跟別人攀比,追逐著別人想要的東西,而不知道自己是誰,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次是第一次見面,當天的功課很簡單但不容易(simple but not easy) — 用肯定和獨立的語句,寫下自己是怎樣的人和想成為怎樣的人。


有另一位男生,也有類似用否定語句的情況。他說「我不想沒錢」﹑「我不想沒車沒樓」﹑「我不想會被蠢人去管我」﹑「我不想日後被人看不起」﹑「我不想以後會後悔」﹑「我不想人生有遺憾」… …

我問他這些是現在發生的事,還是以後的事? 他說這些是他擔心的事,所以他現在很努力,但他並不快樂。

在這裡,他除了用否定的語句外,大都是關於未來,這是他內心的恐懼

我問他不想要這些,那想要些什麼時; 他說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

他的功課是跟上面的女生差不多,就是重新去想想自己想要什麼。另外,他對未來的恐懼,也通過一些教練技巧去找出恐懼的根源。後來他說當時簡直是當頭棒喝,當他認知到自己有這種傾向後,很多事都變得清晰了,無論是個人﹑工作﹑關係或人生目標。


為什麼轉換說話模式那麼重要?

思想是通過語言去表達,一個人怎麼說話,能反映他/她的思想,反之亦然。當我們運用新的語言模式去表達時,我們的思考亦會被改變。

轉換說話模式的難度在於,要轉換思考模式; 如果那人一直用同一種方式,沒有用其他方法去思考過,他/她亦說不出來。

就像當我們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別人叫我們形容一下時,我們說要「給我一點時間」去理順一下。有沒有試過思緒混亂時,一個字也寫不出來的情況? 而當我們能夠把事情用文字寫出來時,其實自己已對事情有較清晰的理解。


結語: 很多時候,自己的語言模式,沒有受過訓練或高度覺知的人,是很難察覺得到的,所以有時需要朋友或他人的客觀提點,個人的成長曲線(trajectory)便會因而變得更好。

筆者:李沅羿 (Facebook專頁)

你有沒有活在戲劇三角(Drama Triangle)中?

在人際關係裡,無論是家庭﹑伴侶﹑工作及朋友,有沒有一些關係令你感到被困住﹑花很多時間或消耗心神﹑相處後覺得很累﹑或好像不能脫離它? 或許,你曾經或正處於「戲劇三角」而不自知。

什麼是 「戲劇三角」 呢?

1968年,美國精神病學醫生Stephen B. Karpman, M.D. 發表了後來很多人引用的Drama Triangle文章*(閱讀原文)。在我們的成長中, 童話故事有非常大的影響,無論是聽故事的小孩,還是讀故事的父母; 因此當時他分折了灰姑娘(Cinderella)﹑小紅帽(Little Red Riding Hood)和花衣魔笛手(Pied Piper of Hamelin)。

*Karpman, S. (1968). Fairy tales and script drama analysis. Transactional Analysis Bulletin, 7(26), 39-43.

在故事裡,劇劇性只會在角色和情緒轉變時產生 ,而有三種角色是必要的: 加害者 (Persecutor)﹑ 拯救者 (Rescuer) 受害者 (Victim)。一個故事人物會在不同情形﹑時間或地方下轉換角色。如果人物從一而終,角色由始至終沒有變化,那便沒有劇劇性可言。

生活上,我們有時會處於這個戲劇三角的遊戲,每天在內心中不停地上演著,但是無人察覺我們同時游走在不角色裡,樂此不疲。這種關係會造成生活中的痛苦和紛爭,因此戲劇三角是一個負面的遊戲; 無論故事發展如何,留在一場戲劇裡的人,最後誰也解決不了什麼,從此更需要彼此,難以分割,變得依賴,無法建立健康的關係 。

三種角色: 受害者 – 加害者 – 拯救者

受害者: 自認較低下或不好,感到無助,無能力或沒法改變生活中的境況。有時受害者會尋求加害者來眨抑自己,或是尋找拯救者來提供幫助,而肯定自己「我無法靠自己來解決」。總是說「我好慘呀…」,感到「為什麼偏偏是我?」﹑「我什麼也沒做錯,為什麼我總受責備或總是有麻煩事?」
得益: 獲得關注,讓其它人為他做事,自己不用做一些「困難」的東西。
問題: 必須依賴他人,無法獨立做決定﹑解決問題或找到生命中的喜悅。

加害者: 喜歡指責﹑批評和貶低別人,把別人看得較低下和不好 。通常會聽到他們說「這是你的錯,你當時應該這樣做」,經常感到憤怒,但不會真正地為受害者解決問題,只會責備。常常為受害者設下各種限制, 並嘗試控制或威脅受害者。

得益: 通過控制他人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們通常都曾經或是在其它關係裡是受害者,因此為了避免自己變成受害者,而成為「更強」的加害者。
問題: 不能感到一絲的脆弱,經常要把自己看成強者,缺乏靈活性。一旦受害者有天脫離關係,感到自己沒有價值。

拯救者: 覺得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助和拯救別人,看似想幫助受害者,但帶著自己的私心。他們傾向認為「幫人是一種美德」,為幫助或救不了別人有罪惡感或產生內疚。同樣是把別人看得較低下,但從較高的位置提供幫助,相信「我必須幫助別人,因為他們不夠好,無法幫助自己。」

得益: 自我感覺良好,感到被需要﹑被喜歡﹑被依賴。
問題: 有時會一直被受害者「利用」,無法在關係中脫離。把別人的需要放在自己跟前,忽略自己的需要,逃避為自己的問題負責。

即使是兩個人相處也好,他們的角色會在不同的事情中切換,不一定是一位永遠都是受害者,另一位永遠都是拯救者或施害者。

舉個例子:
A投射自己想當別人拯救者的慾望於B,看見B做任何事都「有問題」,覺得自己要拯救B。與B相處時,不其然會向B說出自己見到的「問題」,或是不自覺地引發衝突,使原本自我價值低的B,認同自己真的「有問題」。

一開始時,B可能只是積極地想進步或改善,但A會不斷找到新問題去幫B解決,B開始落入受害者角色,覺得自己總是無法令A滿意,自己真的是需要「被幫助和拯救」。可是長期相處下去時,B或許會開始感到心煩,並嘗試武裝起來保護自尊心的受傷,變成施害者,責備A的出現令「在你沒出現前很好」的生活變得痛苦。

此時,A感到不解和憤怒,自己的好心好意被誤解,變成施害者去加以證明B是需要被救的受害者,引證自己拯救者的角色。

因此,角色切換可以是非常複雜的。

當我們了解到這些後,應設法脫離這劇劇遊戲。第一步當然是辨識遊戲的形成,然後讓自己避免落入這三種角色,下面是一個簡單五分鐘的影片解釋「戲劇三角」以及 如何脫離這種關係 :


不得不提的「人際溝通分析理論 」(Transactional Analysis theory)

Dr. Karpman的戲劇三角理論,其實是從加拿大 精神病學家及著名作家Dr. Eric Bern的人際溝通分析理論(Transactional Analysis theory),簡稱TA當中發展出來的,所以在此必需要簡單介紹一下。

Dr. Bern在1964年出版的暢銷書《Games People Play》中,揭示人際關係的動態,也可說是一種研究個體之間相處的方法。當兩個或以上的人遇上,其中一方遲早會說話,或用某種形式給出認知對方存在的表示,這是刺激(transactional stimulus); 而這時侯,對方會說出或做出對應的回應(transactional response)。在TA理論中,人有三種自我狀態(ego state): 家長(Parent)﹑小孩(Child)和成人(Adult)

有興趣了解更多的朋友可觀看這三段影片:

Transactional Analysis 1: ego states & basic transactions
Transactional Analysis 2: games
Transactional Analysis 3: gimmicks

筆者:李沅羿 (Facebook專頁)

The Psychology of Spiritu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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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igion traditionally provides a structure for spiritual experiences.

Psychologically speaking, religion is conceived, created and perpetuated by virtually every culture throughout history to provide meaning, comfort, and succor in the face of the stark, disturbing, anxiety-provoking existential facts of life: suffering, misfortune, meaninglessness, isolation, insecurity, disease, evil, loss, and ultimately, death. The impressive longevity, ubiquity, and tenacity of religion in human affairs attest to its relative efficacy in this regard. Religion may be further understood as a means of seeking to acknowledge, comprehend and honor the “numinous” aspects of existence: fate; destiny; mystery; wonder, beauty or awe; the irrepressible powers of nature; the perception of some intelligent and loving grand design in the universe; the organic interrelatedness of all things; the insignificance and impermanence of the personal ego and transcendent immensity of the cosmic, transpersonal or spiritual realm beyond both ego and material reality; and the ineffable yet transformative subjective experience of oneness with the cosmos and its creator. Religion traditionally provides a container, language, symbolism, and structure for such archetypal spiritual experiences.

On the negative side, religion, as Freud rightly recognized, can be a neurotic or sometimes psychotic means of dogmatically avoiding, denying or defending against the primal realities of existence and refusal to accept full responsibility for one’s thoughts, desires, feelings, impulses, choices, and actions. This misguided, infantilizing, illusory, rigid or delusional form of religiosity, frequently found in fundamentalism, can be exceedingly dangerous since it engenders the psychological projection of power, responsibility, good and evil onto some external entity, be it God, Satan, demons or demonized enemies in God‘s name. Few theologians today would deny that, throughout history, organized religion has itself been the divisive source of myriad evils: from the Crucifixion to the Inquisition to the recent rash of radical terrorism murderously engaged in with such religious fervor in the holy name of Allah.

Today, we tend to differentiate between organized religion and spirituality. When asked whether they are religious, many say they are spiritual but not religious in the traditional sense. But just what is spirituality?

To begin with, spirituality is not all sweetness and light. It is a serious matter. Most postmodern, New Age spiritual dilettantes avoid dealing with the dark, shadowy side of themselves or others: our metaphorical devils and demons, the daimonic, or the shadow, to use Jung’s term. They seek the transcendent ecstasy, bliss or joy of spiritual practice without its requisite descent into the underworld. They want Heaven without having to pass through Hell. They want to eliminate the perceived negative and focus only on the positive. They desire to know about angels but despise devils. But recognizing, honoring, embracing and bringing this dark side to light is at the very heart of true spirituality. Spirituality can best be characterized by psychological growth, creativity, consciousness, and emotional maturation. In this sense, spirituality is the antithesis of pseudoinnocence: the naïve denial of destructiveness in ourselves and others. Spirituality entails the capacity to see life as it is–wholly, including the tragic existential realities of evil, suffering, death and the daimonic–and to love life nonetheless. This amor fati, as Friedrich Nietzsche phrased it–love of fate– is a spiritual achievement of the highest magnitude. As existential theologian Paul Tillich put it, “The affirmation of one’s essential being in spite of desires and anxieties creates joy. . . . It is [according to Seneca] the happiness of a soul which is ‘lifted above every circumstance.’ . . . Joy is the emotional expression of the courageous Yes to one’s own true being.” And to life itself. (Here I am reminded of how John Lennon met Yoko Ono: He attended an exhibition of her art at a London gallery where she had a step-ladder standing. Curious, Lennon climbed the mysterious ladder apparently to nowhere, discovering only a magnifying glass with which the tiny word YES inscribed on the ceiling was made visible.)

Spirituality is also inextricably connected to creativity–and vice-versa. It signifies a positive approach, an accepting, embracing. even loving attitude toward life, suffering–and death. Creativity can be a profound spiritual solution to life’s problems. The exquisite presence of this assenting attitude toward life is plainly palpable in Beethoven’s last string quartets, composed joyfully just before his death, despite his total deafness, isolation and intense physical suffering. Clearly, Beethoven had creatively arrived at some sublime conciliation with his demons, with his difficult, tragic, lonely life, and with his own mortality.

Each of us faces essentially the same task: to assertively and constructively affirm ourselves and our lives. To accept our human fate. To find and fulfill our personal destiny. To muster the courage to confront existence and to accept–even embrace–life on its own terms, including our own and others’ intrinsic daimonic tendencies. And, undoubtedly most difficult of all, to forgive ourselves and others for selfish, hurtful and destructive acts. Nowhere in religious literature is this spiritual principle of accepting life’s suffering and acceding to one’s divine destiny more dramatically, movingly and elegantly illustrated than in the Crucifixion. “Forgive them, Father, for they know not what they do” demonstrates powerfully a crucified Christ’s compassion from the cross for human frailty. For ignorance. For unconsciousness. For the human condition in which we all participate. Buddhism conveys this very same spiritual message.

Diverging from Freud, depth psychologists Otto Rank, Carl Jung, and Rollo May took a far less jaded view of religion, recognizing spirituality as an archetypal potentiality and essential psychological need. Jung was one of the first to see that despite their disillusionment with and rejection of organized religion, many of his patients’ problems were religious in nature, requir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ir own personal spiritual perspective during the healing process of psychotherapy. In this sense, psychotherapy, when properly practiced, is an inherently spiritual venture. Understanding the psychology of spirituality is of tremendous importance to psychotherapy today. In the final analysis, the task of both psychotherapy and spirituality is to accept and redeem rather than avoid, deny, cast out, eradicate or exorcise our devils and demons. By bravely facing our inner “demons”–symbolizing those scary, shameful, primitive, uncivilized, irrational, unconscious complexes, emotions, passions and tendencies we most fear, flee from, and hence, are obsessed or haunted by–we transmute them into helpful spiritual allies. During this alchemical process, we come to find that the same devil so righteously run from and long-rejected turns out to be the redemptive source of renewed vitality, creativity, and authentic spirituality.

Diamond S.A. (2008 December 24). The Psychology of Spirituality. Psychology Today. Retrieved from: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us/blog/evil-deeds/200812/the-psychology-spirituality

Emotions are cognitive, not innate, researchers conclu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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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 source: New York University. (2017, February 15). Emotions are cognitive, not innate, researchers conclude. ScienceDaily. Retrieved February 13, 2020 from 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7/02/170215121100.htm

Emotions are not innately programmed into our brains, but, in fact, are cognitive states resulting from the gathering of information, New York University Professor Joseph LeDoux and Richard Brown, a professor at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 conclude in the latest issue of the journal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We argue that conscious experiences, regardless of their content, arise from one system in the brain,” explains LeDoux, a professor in New York University’s Center for Neural Science. “Specifically,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emotional and non-emotional states are the kinds of inputs that are processed by a general cortical network of cognition, a network essential for conscious experiences.”

As a result, LeDoux and Brown observe, “the brain mechanisms that give rise to conscious emotional feelings are not fundamentally different from those that give rise to perceptual conscious experiences.”


Their paper — “A Higher-Order Theory of Emotional Consciousness” — addresses a notable gap in neuroscience theory. While emotions, or feelings, are the most significant events in our lives, there has been relatively little integration of theories of emotion and emerging theories of consciousness in cognitive science.

Existing work posits that emotions are innately programmed in the brain’s subcortical circuits. As a result, emotions are often treated as different from cognitive states of consciousness, such as those related to the perception of external stimuli. In other words, emotions aren’t a response to what our brain takes in from our observations, but, rather, are intrinsic to our makeup.

However, after taking into account existing scholarship on both cognition and emotion, LeDoux and Brown see a quite different architecture for emotions — one more centered on process than on composition. They conclude that emotions are “higher-order states” embedded in cortical circuits. Therefore, unlike present theories, they see emotional states as similar to other states of consciousness.

LeDoux, the founder of the Emotional Brain Institute who also has an appointment in NYU’s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has worked on emotion and memory in the brain for more than 20 years. He is also a professor in the Departments of Psychiatry and Child and Adolescent Psychiatry at NYU Langone Medical Center. Brown is a professor of philosophy at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s LaGuardia College.


Journal Reference:

  1. Joseph E. LeDoux, Richard Brown. A higher-order theory of emotional consciousness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17; 201619316 DOI: 10.1073/pnas.1619316114

The Development of DiSC® Personality System

The DiSC Model of Behavior was first proposed by William Moulton Marston, a physiological psychologist with a Ph.D. from Harvard. His 1928 book, Emotions of Normal People, explains his theory on how normal human emotions lead to behavioral differences among groups of people, and how a person’s behavior might change over time. His work focused on directly observable and measurable psychological phenomena. He was interested in using practical explanations to help people understand and manage their experiences and relationships.

Marston theorized that the behavioral expression of emotions could be categorized into four primary types, stemming from the person’s perceptions of self in relationship to his or her environment. These four types were labeled by Marston as Dominance (D), Inducement (I), Submission (S), and Compliance (C).

  1. Dominance – direct, strong-willed and forceful
  2. Influence – sociable, talkative and lively
  3. Steadiness – gentle, accommodating and soft-hearted
  4. Conscientiousness – private, analytical and logical

Walter V. Clarke, an industrial psychologist, was the first person to build an assessment instrument (personality profile test) using Marston’s theories, even though that was not initially his intent. In 1956 he published the Activity Vector Analysis, a checklist of adjectives on which he asked people to mark descriptors they identified as true of themselves. The tool, used by Clarke since 1948, was intended for personnel selection by businesses. The four factors in his data (aggressive, sociable, stable, and avoidant) were based on Marston’s model.

About 10 years later, Walter Clarke Associates developed a new version of this instrument for John Cleaver for business use. It was called Self Discription. Instead of using a checklist, this test forced respondents to make a choice between two or more terms. Factor analysis of this assessment added to the support of a DISC-based instrument.

Personality assessments in psychology

Psychologists have been measuring personality traits since the 1930s. Since that time they have strived to better understand personality and to create a way of measuring it. They have become more aware of the complexity of interactive forces that are responsible for any one behavior.

DiSC assessments differ in method and purpose from instruments used in clinical settings to determine the emotional health of individuals. DiSC is used only to help people understand themselves and others in the range of normal human behavior.

Most personality psychologists believe that traits and situations are interactive. This is one reason why DiSC can be so helpful — you can learn to adapt your own responses depending on the DiSC style of the person you’re speaking with or your situation. For example, as a manager, you might choose not to use the behavior you’re most comfortable with, but instead use one you know will be more effective with your entire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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